自述·潜逃20年 做导游 最怕接触四川游客 5月17日,华西都市报记者在乐至县看守所见到侯华金,47岁的他头发和胡子已经花白,他一直皱着眉头,回忆过往时,眼睛一直闭着。 “案发后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我就跑到了昆明。”侯华金说,到昆明他先跟流浪汉一起,住在车站或桥洞,身上没钱,饿得实在受不了了,便去捡垃圾桶里的食物来吃。 侯华金办了假身份证,出去找工作。“看到火车站很多旅行团,我觉得自己可以带团。”侯华金试着去应聘,旅行社雇佣他帮忙带散客。 “很快做得很熟了,成了导游里的中坚力量。”侯华金说,手上接的旅游团越来越多,“接四川游客也多了,我怕了,怕被认出来。”侯华金说,特别怕四川游客中来自内江、资阳等地的人认出他。 他立即辞职,准备另谋出路。 当记者 担心露面太多主动辞职 辞去导游后,侯华金赶上云南某报社招聘。“一考试就应聘上了,开始当记者。”侯华金说,因为自己教过语文,从中学离开后也曾在成都做过记者,“上手很快,这也是我最喜欢的职业。” 侯华金说,每次和其他媒体一起出去采访,他总是避开镜头,“有镜头对着,我就埋着头,怕被人看到认出来。” “当记者让我地位上升很快。”侯华金说,4年左右时间,他就成了报社中层,任职报社的经营总监。 侯华金再次害怕了,“应酬很多,很多新闻发布会要参加,露面的机会太多了。”侯华金说,他主动辞职,离开了报社。
开公司 年收入上百万离开报社后,侯华金利用当记者积累的人脉关系,先后与人合伙开了一家广告公司、一家传媒公司,“接触的人都是我熟悉的,我才有安全感。” 侯华金说,公司很快发展壮大,收入达到数百万元时,他觉得自己的名气大了,“不敢再冒险了,我退出公司,决定再找一个行业,从零开始。” 后来的侯华金,每隔两到三年换一次行业。2016年4月被抓时,侯华金自办的企业管理公司蒸蒸日上,他长期呆在国外,“感觉要安全一些了,去年8月才回国。” 忏悔 给逝去前妻下跪 对不起现在妻女 指认现场时,站在曾经的案发宿舍内,侯华金要求给逝去的前妻下跪磕头。 回到看守所,侯华金写下两首《无题》诗。“我心里一直爱着杨老师,现在也是。”侯华金说,自己在一首诗里写的“高墙铁窗,惟有泪千行,误把牢房当洞房”,写的就是思念前妻的场景。 侯华金说,每逢佳节,他都会想起“杨老师”,“我常常一个人爬到楼顶,给杨老师焚香烧纸,一个人默默流泪。” 谈及现在的妻女,侯华金说,20年里,现在的妻子多次提及和他回四川老家。“我都推说家中没人了,不让她回来,她太单纯了,我不想伤害她和女儿。” “我时常告诉云南的女儿,我给她的名字没取好。”侯华金说,给云南的大女儿取名字时,和乐至女儿名字差不多。 “云南的大女儿今年高考,二女儿明年高考,我对不起她们。”侯华金说,今后的岁月中,希望这两个女儿,像她们的大姐一样自强自立。 云南同事 他行踪不定常换电话地址 “什么?他涉嫌杀人?没开玩笑吧?”在云南昆明,一位曾在报社与侯杰(侯华金在云南的化名)共事多年的编辑说。封面新闻记者发现,许多知道侯杰的人对他的印象止步于“做旅游的,四川人”,对他的性格和行事作风都“不了解”、“不熟”。 而一些认识侯杰的人都说,他从来不会说自己家乡的事。一名与侯杰同时进入报社的李姓编辑回忆,四川老乡的聚餐侯杰一般都不参加,偶尔聊到家乡他也会借故东拉西扯,他也不向人透露老家具体是哪里的。而且其行踪不定,经常变换电话、地址。有人说,“他离职后去过成都,常来昆明,总是说在做几个亿的大项目。”一些昆明本地与侯杰打过交道的媒体同行称,对侯杰的印象并不太好:说话不靠谱,爱说大话。 更有甚者,现在仍在媒体工作、和侯杰同为四川老乡且在前段时间都还有联系的记者直接婉拒采访并直言:“实在不想谈这个人渣,骗子。” 亲人的泪 女儿QQ日志 爸爸,你自首吧,那会是你的解脱! 2011年,侯华金的女儿小雨在空间里写了一篇日志,题目是《爸爸,只为见你一面》。 小雨在日志中写道:希望你能读出我的愿望。你自首吧,那会是你的解脱。爸爸,你出来吧。不要理会世俗的眼光!不要害怕亲人的责问!不要唯唯诺诺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出来,出来偿还你的过错!出来,出来承担你的责任!出来,出来就能见着太阳了!出来,出来我就能见你一面了。 小雨的舅舅杨木易说,4月,小雨得知父亲被抓后,连续两周以泪洗面,“本来很平淡的她,情绪变化很大,她说不知道自己是该欣喜还是仇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