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大国,开学季也很壮观。每到九月一日前后,自三岁幼儿,到意气风发的新科大学生,乃至一些“三十而不立”追求高深学问的博士生,成千上万,浩浩荡荡进入各级学校,开始新的一学年。 千千万万人中,最受人关注的大概是两类“新生”。一是刚刚踏入小学校园的一年级孩子;一是踏入大学校园的青年学子。再仔细关注一点,可能还有新的发现,比如经过几十年的“重视教育”,果然有了比较重要的进化结果:与几十年前相比,大学生越来越像小学生,小学生越来越像大学生。 说小学生像大学生,一,是因为今天的小学,入学考试越来越像模像样,很多一线城市的重点小学,面试不仅有综合性能力考查的意思,而且屡屡有脑筋急转弯式考题的传闻,令年轻的父母也相顾失色——— 就是我们也答不出这样刁钻的题啊!二,入学之后,小学生的课程之繁重,内容之高深,也毫不含糊。就笔者所见所闻,教学大纲的设计倒罢了,为了应对未来小升初竞争而不得不加码的课程,平心而论,几乎是没有给小学生留下什么空闲,一旦开学,老师、学生和家长几乎都要开足马力,大干苦干一学期,想要如意,片刻不能偷闲。 除了以上两点,现在某些优质小学学位之紧张,也堪比当年的大学名额。笔者有限的熟人中,今年就有好几个在微信朋友圈里怨声载道,用痛陈血泪史的口吻,倾诉让孩子上个好一点的小学多么难。当然,农村地区也不轻松,很多地区学校慢慢集中到乡镇和县城,不少孩子从上小学一年级开始,就要“负笈他乡”———这也颇让人想起多年前上大学的情景。 说大学生越来越像小学生,首先是因为不断见诸媒体的报道,总是在鼓励这些十八九岁的青年“学会自理”“独立生活”。结合每到开学之时,大学校园内外,随处可见父母包办一切,临行时千叮万嘱那些生活常识如吃饭穿衣睡觉防骗等,真让人难以相信这些就是身心基本发育完善的青年。 其次,辞别父母之后,据说进入大学的学子们,相当一部分人那叫自由啊!玩手机、打游戏、交友郊游,唱歌喝酒。学业上的压力,据说不是很大。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勤勤恳恳,成天忙于学业的——— 可是,本来不应该是小学生大部分无忧无虑玩耍、极少数成天忙于学习才对吗? 可见我们的教育出了些问题。而且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出这个问题,却没人能提出解决之道。常常看到有人夸奖发达国家的教育,不少有条件的父母也把让孩子逃离这个教育体制作为“终极目标”。实际上,夸奖外国教育者不无偏颇,送孩子出国者也不无盲从,但背后却是一种无奈。如果自己的教育体制好,何必如此呢! 因此,在这个万众忙碌的开学季,笔者看着祖国的花朵祖国的果实纷纷归入各个花园果园之际,最大的愿望就是,什么时候我们的小学生回归小学生的本色,大学生有大学生的面貌。那时,才能真正说得上是对得起“重视教育”的名声。 ●张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