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小夏,爷爷迫不及待地将其抱起 新文化记者 白石 摄
接回了小夏,祖孙团圆了。但未来该怎么办,爷爷依然感到有些迷茫 本组图片 新文化记者 白石 摄
回家之路几天以来频频遭遇变数,小夏的情绪有时会很低落。每当这时,园长便会用各种方法哄他开心
尽管几次违约,但爷爷心中依然非常挂念小夏。见面后,爷爷不停地问他,过得怎么样,衣服冷不冷……
在回家的路上,小夏靠在爷爷身上,甜甜地睡着了。爷爷抱着小夏,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复杂 新闻回顾:9岁男孩小夏,自从2013年被爷爷送到幼儿园后,就再也没有被接回去。他父母离异,父亲再婚,生母了无音讯,只有爷爷能联系上。1月30日,小夏的爷爷夏令臣表示会在2月1日来看小夏,但1月31日,他却反悔了。经过记者多番努力,小夏爷爷再次答应2号中午来接小夏。 昨天一早,小夏似乎忘却了前一天的失落。 这天,他早早的穿戴整齐,不时兴奋地望着窗外。还是那套新衣裳,还是那一个愿望,“希望爷爷快点来接我。” 在小夏心中,爷爷承诺的东西,不论失信多少次,他都愿意继续相信下去。 幸好,这一次,尽管过程依然有些曲折,但爷爷终于来接他了。. 上午9点 小夏抱着水果兴奋地到处乱走 昨天上午九点,在朱女士的住处,小夏抱着园长朱女士买的水果,一边剥皮,一边满地乱走,心情看起来好的不得了。“他昨天晚上笑醒三次,跟白天反差很大。”朱女士说,平时,小夏在夜里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 记者问小夏为何会笑醒,小夏咧着嘴,大声地说,“我梦见我爷爷来接我了!” 记者又问,万一,如果万一爷爷再次食言呢?小夏的笑容瞬间不见了,看着记者,坚定地说,“不会的,爷爷不会的。”小夏抱着水果,不再剥皮,也不再乱走,而是站在窗边,望向窗外,直到记者再次承诺爷爷会来,他才又笑了起来。 “他昨天晚上还对着星星许愿来着,把星星当成流星了,还许得特认真,也不知道孩子是哪里听来的。”听见朱女士说起他的行为,小夏不仅没有害羞地躲开,反而主动跟记者解释起来,“有人对我说,对着星星许愿能成真,我许的是让爷爷来接我。” 上午9点50分 得知爷爷可能不来小夏软软地蹲了下去 9点50分左右,小夏爷爷承诺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不过,他并没有出现,也没有电话打来。 为了确定具体时间,记者拨通了夏令臣的电话。 “我头疼,生病了,今天恐怕来不了了。” 夏令臣说,年前无法将孩子领回家,让朱女士帮忙照顾小夏。 小夏拿过记者的电话,跟夏令臣说,“爷爷我想你,你快来接我吧!” 夏令臣听到小夏的声音,顿了一下说,“爷爷也想你,但是爷爷今天过不去了。” 听到爷爷的回答,小夏顿时红了眼眶,紧紧抱着电话,急促地说,“爷爷,求求你了,你来接我回家吧!求求你了,爷爷!” 听到小夏的话,朱女士瞬间哭了出来。小夏的眼睛不再看着记者,也不再看着朱女士,而是望向自己的脚尖。 当记者将电话从他手里拿走时,小夏似乎失去了依靠一样,软软地蹲了下去,缩在床和墙营造出来的角落里,不再言语。 上午10点30分 大人们在派出所交涉小夏的脸上没有表情 几番沟通未果,上午十点半,幼儿园阿姨带着小夏一同来到正阳派出所,请求民警的帮助。 小夏的爸爸夏雨双曾留过他与前妻的身份证号码,凭借这两个身份证号,民警查询到了两人的身份信息。不过,几个相关的电话号码均为空号。 无奈之下,民警只能根据记者提供的电话号码,继续与夏令臣联系。不过,面对民警的劝说,夏令臣依然不愿露面。 “这样吧,我找个时间过去,再给你回电话。”最后,夏令臣打了个太极。 在大人们交涉的过程中,孩子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中午11点40分 爷爷终于同意见面但地点定在了火车站旁 就在民警挂断电话后,朱女士接到了夏令臣的来电:“我给你汇点钱,我就在银行呢,马上给你汇款。你跟民警说说,别找我了。” 朱女士说,虽然确实到了该交费的时候,但她寻找到夏令臣的初衷却并不是因为钱。“大叔,我们就是想让你把孩子接回家去,你不能接,还不能来看看孩子吗?” 夏令臣还是拒绝。“我不去了,你们再把我扣住,我都没法回家过年了。” 夏令臣没有相信朱女士的表态,随即挂掉了电话。五分钟后,朱女士接到了银行发送的短信,短信显示夏令臣向她的账户转入了1500元。 11点40分左右,幼儿园阿姨及小夏一同回到了朱女士的住处。为了打消夏令臣的顾虑,记者再次拨通他的电话,一再许诺不会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尽管夏令臣还是十分犹豫,但在记者的不断劝说之下,夏令臣终于同意见面,地点却定在了火车站附近的某银行内。 下午1点40分 终于看见了爷爷小夏扑了过去 带上小夏和朱女士,记者一行驱车来到夏令臣指定的地点。 下午1点40分左右,夏令臣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他衣着干净整齐,但手里拎着的黑色塑料袋,却从破损的口子中露出“工作服”的一角,上面沾满了刮大白蹭上的涂料。 看到小夏,他把塑料袋扔到了一边,几步冲了上来。另一边,小夏早已按捺不住,向爷爷扑了过去。 夏令臣一把将小夏搂入怀中,双手摩挲着小夏的脸颊,连连说着,“我的大孙子,可想死爷爷了……” 不过,转瞬即逝的笑容过后,爷爷怀中的小夏又换上了一副十分难过的表情,很委屈,又有些隐忍。记者问他怎么了,他只是摇了摇头。 “不是我不接孩子,实在是有困难。” 夏令臣说,他家原本是农安农村的,自从2013年将孩子送到幼儿园后,他就不在老房子里住了,而是到长春来打零工。目前,老房子已经生不起火了,孩子接回去,一时恐怕也生活不了。 “我是刮大白的,平时打工时就在人家住,他跟着去也不方便。”夏令臣说,自己工作断档时,就找最便宜的小旅店住,因为租房子费钱,打零工时还要承担来回路费,不划算。 “我攒下来的钱都交给幼儿园了,我自己也没钱租房子,更没钱还幼儿园的欠款。”夏令臣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将孩子先送到大儿子夏雨超家,起码小夏不会受冻也不会挨饿。 “我大儿子对我可好了,可孝顺了,也是穷,家里有两个女儿,他们现在住在德惠,我就得把我孙子送到德惠去,然后跟我们一起过年。” 听到爷爷要带自己去大伯家,小夏的表情突然放松了,亦步亦趋地跟着爷爷,还要接过爷爷手中的塑料袋,帮爷爷拎着。 夏令臣在与大儿子通过电话后,我们立刻起程。
下午3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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